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标题：【all叶】待价而沽-R先生
作者：R先生
发表时间：2018-08-18 23:23:27
是什么阻止我直奔日叶的主题？
是键盘和时间吗？
是毫无意义的羞耻心吗？
是被迷惑了初衷的虚荣心吗？
是枯竭的灵感和贫乏的词汇量吗？
是本质肤浅却非要寻找内涵的野望吗？
是什么神秘力量让我把原本设定的肉梗跑偏成这样
1
3022年冬。
嘉世帝国百年来最隆重的一场授勋仪式上，直播了一件震惊全球的丑闻。
即将接受封赏的元帅叶修，被多名部下当场举报。
一封来自帝国中央研究所的鉴定书投影在所有人面前，字迹清晰地显示着：
经鉴定，该对象全身87.4%器官组织为非法生物机械改造。按照星球公约174号文第七十三条规定，类属机械体。
而叶修本人，没有否认这份鉴定书的真实性。
2
原来他所谓渊博的知识和强悍的领导力，来源于军用集成智脑的数据库。
所谓可怕的毅力和天才般的战斗力，全依靠于战争机器零件的加成。
“他就是彻头彻尾的骗子！”
“他的荣誉都是假的！”
“为什么要做改造手术？他现在根本是一台机器，而不是人！”
“呵呵如果不改造成军用机器人，肯定不会有现在的战绩！”
“我永远不会原谅他的欺骗！”
广场上，歇斯底里的人们正在践踏和燃烧一幅幅画像。
旁边一家复古主题小饭馆里，老板娘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柜台。
今晚下着雪，客人却不少，大部分脸上带着未消散的病态狂热。不知是天气还是什么原因，老板娘看起来格外地失魂落魄。
几个年轻人过来结账的时候，突然指着她背后墙上的动态相框：
“老板娘，你没看直播吗，怎么还不把那个机器人取下来？”
陈果沉默片刻，随口答道：“没空，以后再说吧。”
等那几个年轻人离开，她回过头望向相框——画面里俊秀的前任元帅先生一手按着佩剑，望向无尽远方。乌黑发丝和军装衣摆随着微风轻轻飘动，侧脸边缘泛着柔和的微光。
手指按上去，他的眼神会跟着指尖转动，唇角勾起一点标志性的、有点嘲讽意味的笑容。
这么多年，他曾经是整个帝国的偶像，甚至神祇。
但跌落神坛只需要短短几分钟。
“老板，还有位子没。”
没精打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陈果回过头，愣了一下，看着眼前长相和元帅一模一样的青年，条件反射地答道：“有。”
当青年开始点菜的时候，陈果忍不住搭话道：“可能有点不礼貌，但是我特别想问问，如果你不想回答可以不用理我……”
青年道：“有话直说，没事。”
陈果字斟句酌地说：“像你这样喜欢叶修并且完全整成他样子的铁粉，我以前也见过几个……我自己也很喜欢叶修，你看，我这店里的装饰品都是他的周边。所以我现在挺迷茫的……想知道你有什么打算……”
要做叶修同款整形，除了承担高昂的手术费用，还要获得肖像授权购买，对于一般人来堪称天价，能做得起的非富即贵，对他们来说，二次整容也很随意。
那么他会因此转黑，然后再次整容之类吗？
“打算？你可能误会了，我不是叶修的粉丝，”青年选完菜将菜单递回去，“我是叶修本人。”
陈果：“……那我就是女王本人。”
叶修：“说真的。”
陈果突然按了个按钮，机械臂从柜台上伸出，牢牢钳制住了他放在柜台上的手腕。
叶修挣了两下，没挣动：“不相信也不用这样吧？”
“这是已经过时很多年的防贼机械手，力道比一般人大，”陈果不屑地说，“但远远比不上军用机器人。你连它都挣脱不了，还敢说自己是叶修？难道你想说叶修其实是家用机器人吗？”
生物机械被广泛运用以来，世界上以此诞生过三类机器人，军用型、家用型和繁衍型。
其中军用机器人因为造价昂贵、损坏频率过快，性价比实在太低被终止生产，现在战场上活跃的都是机械巨兽。
而为了解决全球生育率低下所产生的、美丽柔弱的繁衍机器人，则因为伦理人权等问题被全数收回。随着百年前制定禁止生产和交易智能繁衍人形的星球公约，市场上只剩下球状、葫芦状等生物繁衍工具。
如今唯一依然被广泛运用的智能机器人就是家用型了。
没人觉得叶修会是家用型。
家用型机器人没有任何战斗力，知识储备仅限于生活健康常识，平时只能做些简单的家务，根本上不了战场。
“其实真是家用型。”叶修说。
陈果摆摆手：“行行，你是家用型叶修。快去坐下吧，一会儿菜就上了。”
等菜端上就餐区，无所事事的陈果将智脑光屏拖在桌子上，开始划拉里面的内容。
平时除了浏览叶修的个人论坛，她还加了不少粉丝群，往常消息动辄上千的群，如今普遍都很安静，人也走了一些。
倒是有个误加进去的小黄群，现在还在刷刷地犯花痴。
“好想买机械修！”
“军用机器人又不会对平民开放拍卖，要是家用型就好了。”
“如果是家用型我买来绝对不会让他做一点家务，每天只要躺着就行。”
“大白天做梦可还行？”
“万一呢？我现在每五分钟刷新一次交易中心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上架了呢？”
陈果看得一阵无语。
生物机器人没有独立人权，属于国家财产，的确是可以被拍卖。但是卖掉叶修？这幻想就过分了吧，可能吗？帝国会把曾经为自己打下半壁江山——不，远不止半壁的前任元帅给卖掉吗？
陈果认同论坛上大部分人观点——现在整个帝国群情激愤，叶修职位被削正常，但他能力还在，作为军用机器人各方面更要远超普通人，下一步他应该会被继续安排在军部任职，只是舆论宣传上会低调很多。
这个推论也是很多人愤怒的点。
他们一边觉得叶修深深欺骗了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，简直罪该万死，一边都明知叶修是个不能被放弃的宝物，这件事可能会轻描淡写地过去。
简直如鲠在喉。
九点钟声响起。
两分钟后，不知为何，突然间所有的群都疯狂跳动起来。
陈果诧异地打开，发现里面在刷同一个消息——
快看皇家交易中心！
3
数个时区外，联邦高层内部紧急会议。
“不可思议，嘉世还真会把叶修卖掉？”
“他们到底在想什么，正常的军用机器人能达到叶修那个水准吗？有这么可怕的大杀器为什么不好好帮忙遮掩身份，反而要故意让他身败名裂，甚至……”
“是啊，就算没办法掩盖身份，把前因后果公布出来，民众们一旦知道叶修是当年在白海星战役里重伤难治，条件又有限，不得不接受改造，肯定会谅解他的啊。”
凡是参与过战役的都很清楚真相，但是作为对立国，他们绝不会站出来替叶修伸冤。甚至很乐于浑水摸鱼，推波助澜。
除非，叶修被招安到他们这边。
“所以说，帝国最大的弊端就在这里，派系林立，内部倾轧严重，连武将都不能只关注战术、士兵和战力提升，一定要到处拍马应酬。不然就像叶修那样，现在连舆论反击的能力都没有。”
“哈，嘉世上层恐怕已经烂透了，镇国之基都能排挤丢弃。”
“先别乐，据我所知，嘉世军用机器人不对平民开放购买，只卖给本国贵族和大富豪。我们必须尽快安排暗桩抢占先机。”
“这一点放心，我会说服财政拨付至少五亿星际币……”
“稍安勿躁。”坐在主位的喻文州开口，“我这里有一份情报，大家看一下。”
一份机密资料在众人手中传阅。
无数抽气声和震惊感叹响起。
“什么玩意儿？！叶修不是军用机器人，是家用机器人？！”
“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……”
“所以这么长时间吊打各方的一直是个家用机器人？”
“他也太变态了吧？！”
“大概……这也是他被嘉世放弃的原因。”
家用机器人叶修和军用机器人叶修，显然不是一个概念。
曾经军用机器人价格最低是三十万星际币，而现在市面上最贵的家用机器人也只要八千星际币。
讨论后，购买预算被定在七千万左右。
会议结束后，高层们陆续向外走。
黄少天兴奋地说：“七千万买一个叶修，哈哈真是想都不敢想。如果他真的被买过来，我一定要天天拉着他去虚拟竞技场切磋，看透他那些古怪的战术是怎么想出来的！对了还有他那个叫一叶之秋的新型机甲……”
“这个价格其实有些低了，买到的几率并不高。”喻文州打断他的喋喋不休，“少天，你当时为什么不要求预算更多些？”
黄少天笑起来：“哎呀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，心知肚明的事情，何必说出来。”
喻文州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。
黄少天挠挠头：“别说你不想啊——以个人名义买走他。”
喻文州笑起来：“但是我觉得，开放购买的话，其实五亿都可能低了。想得到他的可不止蓝雨。”
黄少天：“你的意思是……？”
“少天，我们合作吧。”
不同国度，不同场景，不同的对象。
同一时间，正发生着无数类似的对话。
4
陈果呆呆地看着交易中心。
打开的页面上，挂着一个名为编号0529的生物机器人，预售阶段，介绍只有一个黑色剪影。
三天后开启产品数据资料购买，一个月后正式拍卖出售。
没人会错认那个剪影。
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，刷新页面，却发现网页崩溃了。抖着手去拨打交易中心的客服电话，得到的始终是繁忙消息。
消息顺着亿万网络数据流传开来。不止交易中心，所有论坛，通讯工具，这一刻全面瘫痪。
正在吃饭的人们扔下筷子和刀叉，激烈地争吵着关于叶修的话题。
所有人都在询问和质问。
陈果突然觉得有点孤独。她意识到自己依然是崇拜叶修的，无法忍受这种将他像商品一样公开出售的行为，有种强烈的被侮辱的感觉。
——他不应该遭受这样的对待。
唯一一个看起来格格不入的是那个“整容”成叶修的青年。
他走过来结账，神情特别闲散淡定。
陈果对他说：“我觉得你有可能说的是真的。”
叶修说：“怎么突然相信我是本人了？”
陈果无视了他这句话，道：“叶修很有可能是家用机器人，不然不会被这样草率地上架出售。”
叶修：“呃……”
陈果一拍桌子：“不管是不是，不管用什么方法——我都要买他！”
“好吧，”叶修有点好笑地说，“祝你好运。”
陈果思考片刻，压低声音问：“你要不要一起？我觉得竞争会很激烈，咱们这些真爱平民粉应该团结起来……”
不等叶修回答，她补充道：“不过提前说好啊，买他不是为了占有、炫耀、指挥他什么的，只是为了更好地追随他，让他继续做自己喜欢的事……”
陈果说着说着，发现对面很久没吭声，她有点尴尬地说：“当然啦，不想加入也无所谓的……”
叶修很认真地，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，郑重地看着她。
他说：“我加入。”
5
在叶修的主导下，他们以兴欣餐馆为据点，以论坛和粉丝群为载体，凑了整整十个合作者。
除了嘉世本国，还有别国和无国籍的。
陈果负责考核参与者的粉丝身份是否真实，包括摆周边，翻社交账号首页等等。为证明自己，叶修从家里拿了两件曾经被拍到过的便服，大家仔细对比鉴定确实为本人穿过后，再次对他的铁粉身份有了深刻的认识。
一个痴迷叶修到认为自己是叶修的狂热粉丝——这是大家对他的定义。
“这些真是你亲自挑的人，怎么都不像特别有钱啊。”
两个人躲在吸烟区抽烟的时候，魏琛问叶修。
“他们没有钱，但都有很特别的潜力。”叶修说，“小唐我就不说了，谁都看得出来，包子那个天马行空的战斗风格，在战场上往往可能成为……”
“停停停！”魏琛连声叫道，“你怎么像在挑战友一样，老叶，咱们是在找有钱买你的人好吗！”
他和苏沐橙，是队伍里唯二知道叶修就是本人的人，也都是叶修的老朋友。
叶修：“……不好意思，职业习惯。”
魏琛说：“说实话，你是不是根本没想让大家集资？我知道你那点钱都用来救助退伍伤残的士兵了，积蓄远不够买你自己。所以难道你只是想发挥最后一点余热，培养一支精英战队出来？”
叶修噙着烟没回答。
“但你有没有想过，等他们知道真相，会甘心为嘉世战斗吗？作为你亲手培养出来的人，能力再强，在军队里会受重视吗？会不被排挤吗？”
魏琛说着，手按在他的后颈上，将彼此拉得极近。烟雾缭绕中，他凝视着他的眼睛，“嘉世已经抛弃你了，叶修。以后，为自己打算吧。”
6
资料被公开，类别上家用机器人几个字，再次掀起了一阵激烈争辩讨论的热潮。
这下真的变成全民参与了。
进入正式拍卖流程的当天，价格被冲击得疯狂直线上升。
“破亿了！”陈果抱着智脑大喊。
罗辑喃喃道：“这竞争也太恐怖了吧？”
包子惊喜地说：“这么快就破亿了！老大就是值钱啊！”
安文逸撇着嘴提醒：“你高兴什么，我们要出局了。”
“是啊我们只有……”陈果沮丧地翻看着余额，突然惊愕，“咦怎么少了？！”
再一看记录，不知什么时候叶修把自己之前交的钱提走了。
虽然知道他们能买到的几率已经接近于0，但叶修这样还是让她有点不舒服。而且这几天他一直没出现，都是虚拟聊天软件联系，很容易让人多想。
她给叶修发去通话请求：“刚看到你把钱取出来了，有急事？”
很快叶修接受请求，上半身出现在屏幕里。他的背后是空荡荡的雪白墙壁，一张狭窄的小床，除此外什么也没有，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。
叶修说：“我买了一艘星际战舰。”
然后他又笑着说：“半个小时后我过去，你问问大家有没有想和叶修本人一起宇宙航行的，赶紧打包好行李。”
说完就关了通话，没给陈果发问的机会。
陈果莫名其妙地将这话转告给大家，本以为都会当个笑话一笑而过，却见魏琛振奋精神，大笑着真去整理行李了。
连苏沐橙都跟着去收拾了。
难道他不是吹牛而是认真的？那家伙准备一个人把叶修买下来，并且十拿九稳吗？不过话说回来，想旅行包个旅行飞船就行，为什么要买战舰……他竟然还有权限可以买……
带着这样的怀疑，大家纷纷开始打包行李。
另一边。
叶修刚关闭智脑，房间门被打开，一队全副武装的人走进来。
“叶队，真是不好意思，在拍卖结束前，你都必须呆在这里。”为首的人说，“怎么样，挺无聊的吧？”
“还行。”叶修说，“反正也待不了多久。”
那人露出讥讽的笑容，对同伴道：“我就说吧，元帅是见过大风大浪的，怎么会把这点小事放心上，等被卖出去说不准还要被怎么金屋藏娇呢，肯定要提前习惯呀……不知道前段时间在外面晃悠，有没有把自己推销出去，找到好一点的金主呢？”
其他人立即领会到他的意思，跟着猥琐地笑起来。
正说着，那人腰间的警报器突然响起来：
“检测到机甲反应装置正在启动——请立即确认——”
对方发愣：“机甲？一叶之秋不是被收走了吗？”
“忘了跟大家说，我顺手又弄了个新的，”叶修说，“这个，叫君莫笑。”
伴随着咔咔作响的机械运作声，尾戒上泛着流光的液态金属，从纤长指节开始蔓延全身。
7
遮天蔽日的庞大战舰悬停在小餐馆上方。
在行人的指指点点中，众人带着好奇的神色拖着行李上船。
叶修边启动战舰，边给大家介绍了关榕飞等技术人员。在互相聊天认识和内部观光的大家好半天终于想起来问：
“不是说叶修带着我们旅行吗？人呢？”
叶修手里夹着没点燃的烟一边操纵战舰，一边答道：
“我啊。”
陈果扶额：“这时候还开这种玩笑！”
战舰升空速度很快，离星球越来越远，窗外目光所及只剩深沉夜色和浩瀚星河。
突然罗辑结结巴巴地喊：“老、老板娘！看看看外面！”
陈果不解地看向窗外，立刻眼睛都直了——
在他们的身后，一支熟悉的舰队正紧追不舍。
关键是，舰身上喷涂着属于嘉世的火红徽章。
她震惊地转头，看到叶修正好接通了某个联络请求。
男人的脸出现在荧幕上，愤怒到几乎扭曲，被叶修关闭了声音，但口型能看出来他在嘶吼着：“叶修！”
“不好意思，”叶修懒懒地答道，“陶老板，不能为你赚最后一笔钱了。”
这人竟然是传闻中与叶修相逢于微时，由一名商人一步步成为帝国宰相的陶轩。
陈果觉得自己大脑都快不够用了——那么叶修……
“你们价格炒得太高，我的小伙伴们实在买不起，只能我自己过来了。”叶修食指中指在额头并拢，玩味地向陶轩飞了个礼，“再见了，下次见面，说不定就是敌对咯。”
他切断了通话。
对着无尽漆黑的前方，和小窗里无数伸展出炮口的战舰，他轻轻地，像自言自语一样地说：
“再见了，嘉世。”
他还没有燃烧尽所有的光芒与热爱。
他遇到了更多能彼此信任的同伴。
他可以从头开始。
“咱们给这大家伙起个名字吧，”叶修拍拍战舰指挥台，“叫兴欣号怎么样？”
8
众人现场见识到了叶修神乎其技的战舰驾驶技术。
完全将嘉世舰队甩开后，叶修调整到自动航行状态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。
在刚才惊心动魄的追逐战中尚未清醒过来的大家，呆呆地看着他喝水的动作，一时间谁也想不到该说什么。
倒是苏沐橙先走过去，俏皮地笑道：“现在我可以发送了吧？”
叶修：“呃……你随意。”
苏沐橙打开自己的智脑，在里面快速输入字符。
叶修忽然对陈果说：“对了老板娘，抱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你说了谎。”
陈果赶紧说：“没有没有，你说了你是叶修，只是我没信。”
“不是那个，”叶修说，“我说我是家用型，是骗你的。”
顿了一下，他说：“其实我是繁衍型的。”
陈果：“？？？！！！？”
他是繁衍型机器人。
中央研究所检测到了这一点，但他们永远不会公开，因为现在禁止买卖繁衍型机器人。就算叶修自己说出来，也会被他们铺天盖地的舆论引导成为了逃避惩罚而造谣。
不把他发配到再也不能回到军队的地方，他们怎么能心安。
不物尽其用，怎么对得起这么多年斗神累积的威名。
9
亿万人关注的皇家交易中心拍卖页面，突然被替换成了自动播放的视频。
镜头不断晃动，画面灰暗，背景是嘈杂炮火和爆破声，夹杂着遥远的哭喊和尖叫。
“我不能……我不能……”年轻男人犹豫痛苦的声音在镜头外响起。
有些低哑虚弱的声音回道：“沐秋，你要做手术的，手怎么能抖呢。”
“再等一会儿救援队就来了，你可以接受正常的治疗，不需要这样的！”
“哈……救援请求连续被驳回五十七次，你还相信他们会来啊……”
“那群畜生……”
“没时间了，沐秋，赶快改造完，我去驾驶一叶之秋，我们还可以坚持三天左右，起码保住两个平民基地……”
“我知道！但是我真的不想用这些繁衍机械工具，我们再找找，一定可以找到别的，家用、哪怕是家用也可以啊，求你了，不要让我亲手毁了你……”
“什么叫毁了我，变成繁衍型机器人也挺好的……”冷静的声音带了点温柔和劝诱的味道，“繁衍机器人，可以生孩子啊，你不想要吗？”
“叶修！你不要这样哄我，只会让我更难受……繁衍机器人耐力记忆力那么差，几乎和废人差不多，你要怎么再上战场，怎么去实现你的梦想……”
“你太小看我了，我怎么可能被那种小事难倒。”声音渐渐微弱了下去，“唉，快没力气说话了……最后一次请求你，沐秋，做改造手术吧。”
“……”
接下来是一段漫长的死一样的寂静。
数分钟的灰白屏后，画面再次出现。
无垠星空下，少女面无表情地坐在废墟上。
她调整着摄像头，一边说：“我叫苏沐橙。我们在白海星。”
画面转向一座委顿在地、遍布伤痕的机甲，巨大的钢铁掌心捧着一个被破布包裹的人体：
“那是我的哥哥，苏沐秋，他死了。”
接着转向靠坐在机甲外的人，他闭着眼睛，发丝凌乱，浑身血迹，有些伤口来不及包扎，绽开的血肉包裹着冒着电光的复杂线路。
“这是我最喜欢的人，叶修，他睡着了。”
“明天，我们就能回家了。”她说，“真好。”
END
本该有肉但最后没有却还是想外链的兴欣号日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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